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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番外2.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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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司番外2.1

SUV駛向車庫出口,白鳥回到公寓。赤司聽到開門聲,從辦公報表中擡首,旁的什麽也沒問,只是說已經放好了水,如果累了可以去洗澡。白鳥走進浴室,在大理石洗手臺的案板上看到準備好的換洗衣物。

真絲的米白睡裙,寬松的配套外衫,以及內衣。

成人男性體貼的周到讓白鳥感到了一點無措,她盯著那條內褲,想起早晨起床時在床頭櫃抽屜裏看到的一盒盒避孕套,顯然是常用常備的東西。白鳥臉上不自覺地發燙,後知後覺地有了進入成年世界的實感。

泡澡水在浴缸的作用下保持著恒定溫度,浴球炸開,白鳥躲入層層泡沫下。浴缸旁丟著的平板電腦應該是用於打發泡澡時間的,她從泡沫中伸出手,搜索赤司征十郎的名字,隨之自動彈出的是各種商業新開拓新規劃,但這都不是白鳥要找的,她在他的名字後面加上了帝光的關鍵詞。

盡管籃球對於他們來說或許已非常遙遠,但互聯網在十幾年後仍然儲存著奇跡的世代的傳說,白鳥在月刊籃球的賬號上找到了當年的赤司隊長接受采訪時的照片。

他的眼睛,是在初二的某個時間點變化的,大致和她從帝光離開的時間相同。但在他進入洛山後的第一年,眼睛的顏色就變回來了。

白鳥可以理解自己為什麽會選擇離開,但既然征十郎已經好轉,為什麽仍會發展成現在的局面。

現在這副樣子……怎麽也想不通……該怎麽面對她呢。

白鳥將自己沈入水底,水從四面八方湧來,灌入她的鼻腔。她好像在海裏緩慢下沈,氧氣消耗殆盡,瀕死感逼近時她才猛地起身鉆出水面。

大口大口呼吸時,白鳥在心裏默念她的名字。

詩織。

從浴室裏出來時,赤司也已經換好了睡衣,竟然是和白鳥身上的同系列男款。短暫的瞬間白鳥又感到了看到那條內褲時的窘迫,而這種窘迫,在她面對那張早晨醒來時躺著的大床時就更加劇烈了。

赤司心中了然,他拿起辦公用的電腦,作勢要離開:“我去別的房間。”

雖然是4LDK,但早上白鳥參觀房間時就發現,那間本來應該是屬於白鳥凜的房間積滿雜物,大概是因為使用頻率太低。剩下的兩個房間是青峰和黃瀨的,白鳥知道赤司有潔癖,睡不慣別人的床,看他拿著電腦,如果放他出去,他恐怕會對著電腦看上一夜。

“沒關系。”白鳥道,“我可以——”

她本想說換自己去其它房間睡,但在他面前說自己要去睡別的男人的床好像更不妥——雖然他似乎早就完全接受了其他兩個人的存在。

赤司便借勢退了一步:“等你睡了,我再上床。”

她又一次翻身後,赤司熄了唯一亮的臺燈,只剩下便攜電腦的微光:“是我影響到你了嗎?”

白鳥很快否認了:“沒有。你把燈打開吧,這樣傷眼睛。”她仰著頭望著天花板,心中做了決斷,道,“征十郎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盂蘭盆節,是不是快到了。”

是啊,偏偏是這個時候。赤司道:“還有幾日。”

“雖然我這邊出了些差錯,”白鳥道,“但需要我做的,應該還是幫得上忙的。”

她這話說出來遲遲沒得到回應,側過頭去看赤司,他嘴唇微微抿住,面色發沈,像是在忍耐什麽。

她從床上坐起來:“征十郎?”

他驚醒似的,揉了揉眉心:“抱歉,凜,我有點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……有點生氣了。”他擡起頭坦率地道。

白鳥楞住了,“生氣”這種情緒離她認識的那個征十郎很遠,她完全沒有應對這種狀態的赤司的經驗。嘴唇動了幾下,不知道說什麽,但至少知道他生氣是因為她,最後滾出來句:“對不起。”

這下赤司更生氣了,他下意識去給松動領帶,撲了個空才反應過來身上穿的是睡衣。

但是十四歲的白鳥還在不知死活地問:“我做錯什麽了?”

赤司揉了揉眉心,雖然已經氣急了,但仍然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,不給她產生太大的壓力:“凜沒有錯,是我的問題。雖然知道我十四歲的時候我做的很糟糕,但還是沒想到會這麽不值得信任。”

“怎會……”黑暗裏白鳥心虛地垂下眼,“我一直,信任著征十郎。”

赤司“啪”一聲將筆電合上。

他幾乎忍不住詰問了。到底是哪種信任?是一醒來就試圖向他隱瞞自己的狀況?還是想知道戒指的事,卻寧願跑去找第一次見面的青峰?還是現在,轉彎抹角地試探詩織的事?

所有的人造光線都消失了,房間裏只有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漏出來。兩個人交疊的呼吸聲中,白鳥的真絲開衫從肩膀上滑落,她的頭低著,不看他。

好像離他很遠,很多年了,哪怕是大學期間她回了美國讀書,也沒感覺到她離自己這麽遠過。

赤司的怒意退下去,變成一種恐慌。

“凜,抱歉,我需要……”他起身,向床榻走去,站在床邊俯視著坐在床上的白鳥。

陌生的征十郎,亳不收斂的來自成年男性的凝視,身上過於輕薄的真絲睡衣無法帶給白鳥絲毫安全感。在赤司的眼神下,她覺得自己仿佛渾身赤裸,無所遁形。

白鳥磕磕絆絆地問:“需、需要什麽?”

赤司擡起一條腿,單膝跪在床上,更加逼近她,低著頭道:“需要做個確認。”

確認他還擁有著白鳥凜。

“……嗯?——唔。”

赤司捏住她的後頸,強行讓她擡起頭,俯下身在白鳥略有些驚恐的眼神中吻上她。與少年時試探性一觸即分的輕盈截然不同,和Alex那個接吻癖也不同——

……

分開後,赤司的表情顯示他的心情比起之前好了不少,他耐心地等待白鳥回神。白鳥下意識咽下口腔裏的唾液,道:“眼睛……”

剛才,是光線昏暗帶來的錯覺嗎?接吻時征十郎的眼睛似乎隱隱改變了顏色?

赤司像沒聽到似的,自顧自地問:“我們十四歲的時候,接過吻嗎?”

白鳥下意識地搖頭。

“是嗎?我怎麽記得是有過的。”

接吻當然是曾有過的,但和剛才的,怎麽能是一回事呢。

赤司也並不是真的計較少年時是否親吻過自己的小未婚妻,他在她嘴角落下溫柔地吻,問:“那別的呢?”

別的……白鳥的思緒仍然混混沌沌……別的還有什麽?

“手機在你那裏,你看過聊天記錄了吧,房子裏應該也能找到一些痕跡。”

隨著他話語的引導,白鳥的臉燒起來——

……

“凜,我們都成年很久了,這是正常的,不用怕。”

……

“發現了嗎?”赤司道,“凜的身體,很習慣做這些事了。”

……

這十幾年,到底發生了什麽啊。現在這樣,真的不是自己在做夢嗎?

……

被白鳥用帶著生理性淚水的迷蒙眼神望著,赤司後知後覺湧起對十四歲的愧疚。

說到底,還是他的錯。不但過去沒做好,這些年也被慣壞了,一點委屈也受不了。

剛才充滿掌控欲、不容抗拒的男人好像只是個錯覺,赤司溫柔地註視著她,輕聲道:“我知道凜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,突然來到這裏,就連我也變得陌生,會覺得恐慌。。”

他邊說,白鳥邊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點點變酸,是心事全被洞察,被體諒後留下的委屈。

“但是可以什麽都不想嗎?”赤司柔聲道,親親她的眼睛,“是虛假的夢,短暫的假期,想做什麽都可以,什麽頭痛的、為難的,也都可以不去想。”

赤司問:“好嗎?”

白鳥點點頭。

她喘息漸漸平息,感到些冷意。她手向下想找到那床夏被,剛一動作,赤司就心領神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。

白鳥問他:“不繼續嗎?”

就算沒做過,生理常識也還是有的,當然知道這不過是開始而已。

赤司道:“不用了,只是為了讓你睡得更好些。”

“真的沒關系嗎?”

但赤司仍然堅持:“沒關系。”

他另找了床被子,在旁邊躺下。

這樣怎麽還能睡得著啊,白鳥想。不過她對自己現在的身體顯然很不了解,因為她很快睡著了,而且果然如赤司所說的睡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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